唯有无奈地摇头苦笑。

“我们谈话能不能抓住重点？别东拉西扯好不好？你爸爸出了问题，跟人家顾省长有什么关系？！”

“曹启强！被别人当枪使都浑然不知，你真是个大傻逼！”

怒气冲天的包爽开启冷嘲热讽模式，

甚至语气都开始变得恶毒起来。

“是不是觉得自己比谁都聪明，比谁都有本事？其他干部想调动一下工作，可谓千难万险，不是也要脱层皮。你可倒好，嗖一下子就特么调到晋阳市检察院来了，而且还担任副检察长领导职务！扪心自问，你一个刚毕业没几天的生瓜蛋子真有那么牛逼吗？还不都是顾祝异在背后暗箱操作的结果！知道他为什么不用别人偏偏把你调过来？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那是因为你爸爸曹建民跟我爸爸在金山县就特么是冤家死对头！顾祝异这是明摆着让你替你爸爸报仇来的！”

“我……”

曹启强发现男人跟女人吵架根本吵不赢。

女人思维基本上没什么逻辑可言，

通常呈现毫无规则的跳跃性！

你说东，她说西，俩人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去！

咔哒一声。

曹启强郁闷地点燃一支烟，还没抽上两口就被包爽抢走了。

包爽泄愤似的故意朝他吐着烟卷。

催促道：

“哎，曹启强，你倒是说话呀！怎么变成哑巴啦？是不是让我全猜对了？实话告诉你，汉西省官场上的事情我门清儿，不就是政法和党校的派系纷争嘛！鹿死谁手还不一定！哎，他们给我爸爸编排的罪名都是什么？”

“什么政法系？跟党校又有什么关系？”

曹启强纳闷地问道。

“啥也不懂！你真是个棒槌！”

包爽面露鄙夷之色，将烟卷重新塞回曹启强嘴里。

利用两人吵架的间隙简要扼要科普。

从汉西省官场两大派系，即政法和党校两方势力的来历谈起，科普内容还包括多年来双方纷争内斗的标志性事件，在某些关键节点或者重要岗位上的反复争夺，以及当前相互妥协又彼此倾轧的复杂现状。

最后，

包爽以过来人的口吻作总结。

“你个大傻子，现在明白了没有？作为党校一派的代表人物，我爸爸为人正派，政绩突出，始终严于律己，宽以待人！他老人家行的正走的端，根本不在乎对方强攻猛打任何招数，但是常言说得好，明枪易躲暗箭难防！谁知道政法系那帮牛鬼蛇神如何利用现行法律漏洞钻空子！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！所以，如果还拿我包爽当你女朋友，如果你还有点良心能记得我爸爸在金山县的时候保护过你，就一五一十把你知道的情况说出来！我们跟我爸爸一起共同面对，好不好？！”

刚刚搞清楚汉西省官场乱象的成因，曹启强又被女友包爽逼宫！

属实有些跟不上女人的思维节奏。

不过，

好消息还是有的。

那就是他跟包爽的情绪都开始渐趋稳定。

如此甚好！

至少可以静下心来好好谈一谈了。

“小爽，你说的这些情况我已经有所了解，坦白说，你这番话不无道理！或许汉西省官场乱象丛生，群魔乱舞，某些人对你爸爸心存芥蒂，甚至如鲠在喉！不过，不在其位不谋其政，我曹启强根本管不着！还是那句话，我是一名检察官，办案过程中不可能轻信一面之词，我更相信确凿的证据！目前你爸爸主要涉嫌贪污受贿、滥用职权两类违法犯罪行为，以及其他多项尚未证实的犯罪事实！”

……